当前位置:PO文学>书库>都市生活>木槿烟云> Tobeornottobe

Tobeornottobe

  开到槟榔屿花了快四个多小时,水苓有家里的钥匙,卡进老旧的锁里试了好多次才把锁打开。
  徐谨礼对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有点兴趣,进来和她一起找。
  这里比较破旧,有的地方还有蜘蛛网,水苓胆子小,即使不会尖叫,手猛地抽出来时眼里的惊恐不是假的。
  徐谨礼走过去,问她东西藏在哪,让他来翻。
  乍然间“轰——”的一声,门关上了。
  徐谨礼反应过来,赶忙去门口那看看,听到外面有脚步声,推着拍了几下:“谁在外面,开门!”
  门已经被人锁了起来,肯定不是自己人,他试着踹了一脚,没踹开。
  水苓也懵了,这附近都没什么人,外面只有佣人,谁会给他们把门锁上?
  徐谨礼拉开水苓:“你让开点,防止我待会儿把门踹坏了,木头打到你身上。”
  水苓退到一边去,徐谨礼用了全力狠踹了一下,水苓感觉家里地面都在震,门被一脚踢得中间折瘪了下去,再一脚就能完全踹开。
  等徐谨礼把门踹开,门外人高马大,肌肉虬扎的六个男人拿着枪对向他们。
  司机已经被人捅死,瘫在地上血流不止。
  徐谨礼第一反应是抬起手靠到水苓那边去,挡在她面前:“你们想要什么?要钱还是什么?”
  水苓紧张得心蹦到了嗓子眼里,攥住徐谨礼的衣摆:她不该带徐谨礼来这么荒僻的地方,这群劫匪还有枪,他又那么有钱,简直自投罗网。
  这群蒙面的绑匪走过来,扯过徐谨礼给他绑麻绳:“少废话,乖乖跟我们走,别耽误老子的事。”
  轮到水苓的时候,她身边那个绑匪问了句:“老大,这个小女孩怎么办?”
  “没她什么事,带着麻烦,杀了。”为首的男人在外面抽着烟等他们。
  水苓吓得面上血色全无,徐谨礼拿身体挡住枪口,急吼着说:“她是我妹妹,你们带着她可以拿双倍的钱!”
  为首的男人走进来,打量着那个不敢说话的小女孩:“你妹妹?你哪来的妹妹,你们家不就你一个人吗?”
  “不是,她确实是我妹妹。我外公外婆和祖父都很有钱,你们听我的绝对可以拿到更多的钱。”
  “外公外婆?我们又不赚你外公外婆的钱。”为首的男人嘴上如此说,却并没有对水苓下杀手。
  徐谨礼看他没有动手,知道他们贪:“那你们要赚谁的钱?无论是谁让你们来绑我,只要你们押着我和我妹去见我爷爷或者我外公外婆,他们会给你们十倍,二十倍甚至一百倍也不成问题。”
  “这小子真的假的,他家哪来这么多钱?”旁边有人嘀咕。
  为首的男人想了想:“把他们打晕,带着一起走。”
  徐谨礼没来得及暗示水苓别怕,就被敲晕过去,水苓随后也被人劈了下后颈,一起和徐谨礼被带上车。
  不知道迷迷糊糊颠簸了多久,徐谨礼再次醒过来是在一个空房子里,有两个人看着他,他没看见水苓,心陡然一沉:“我妹妹呢?”
  看守他的那个绑匪不怀好意地狞笑:“你说呢。”
  谁知道这群畜生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,徐谨礼急了:“我他妈问你我妹妹呢!”
  “嘿,喊什么呢!”那人火气上来,敛着眉。
  徐谨礼被他过来踹了一脚,正好踹在腹部,他及时弓起身子也仍旧感觉到尖锐的疼痛,向后倒下咳了咳。
  这时候,徐谨礼听见门外有一个熟悉的声音,说了一句饭好了。
  是水苓的声音,他放松下来,暂时躺在地上,等着腹部的钝痛缓一缓。
  两个绑匪一起起身,把水苓推进门锁上,出门去吃饭。
  水苓看徐谨礼醒过来倒在地上,连忙跑过去把他扶起来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:“哥哥你怎么样啊,他们打你哪了?”
  徐谨礼摇摇头,用背在身后的手撑在地面上,脚踩着前面借力抬起身:“我没事,你什么时候醒的?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?”
  水苓心疼地小声抽噎:“没有,他们就让我给他们做饭。”
  真亏这群白痴想得出来,一个个壮得和猪似的,让一个十一岁的小孩来做饭。
  徐谨礼抵在墙上,问道:“那他们给你吃东西了吗?”
  水苓正在琢磨着怎么解开他绑着的绳结,徐谨礼把手腕挪开:“先不急,等我想想怎么办,不然你先解开,之后等他们回来看见就麻烦了。”
  他环顾四周,这个房子只有一扇窗户,就在门口旁边,外面就是正在吃饭的绑匪,他们应该是分两三波,两个人守着他,再两个人围着房子巡逻,剩下的可能去接头谈钱的事。
  运气好的话,他只用对付四个人,运气不好的话,就是六个。
  他身边还有水苓,靠蛮力是绝对行不通的,他们要是心情不好拿水苓来开刀,或者卸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都是可能的事。
  徐谨礼竭力思索着,看向水苓:“靠过来点,我问你几件事。”
  徐谨礼问水苓他们房子周围什么样子,外面到底有几个人,有几把枪,平时都在干些什么,这里会不会有人来,吃的又是什么,会让她做些什么。
  问完发现这群人真的是懒到家了,洗米淘米洗菜做饭这些事,竟然都让水苓来做。
  徐谨礼低声问:“你洗菜做饭的时候,会有人看着你吗?”
  水苓点头:“会有,他们怕我跑了。”
  “一直盯着你看?”
  “不是,时不时看看,看见我没跑就行。”
  “过来,我教你一些事。”
  徐谨礼问清楚她平时都在哪里洗菜做饭之后,告诉她注意留心看看用水的地方有没有毒草,毒草长什么样子,不确定就先揪个叶子带回来给他看看。
  “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汁水掐出来,如果你能闻到比较刺激的味道,可能就有毒。也可以把汁水涂在手腕上,等十分钟,感觉不舒服的话,通常也是有毒的植物。很多藤类植物都有毒,能流出乳白色汁液的一定有毒。你不要着急,慢慢来,一点点偷偷藏着先带回来放在不起眼的地方,等量够了,再切得碎一点放进去。他们如果真的去找我爷爷或者外婆外公,得僵持一阵,我们没那么容易死,还有时间。”
  徐谨礼说完之后又怕她胆子小,万一被看出来,露出马脚后会被绑匪虐待:“你要是实在害怕就别做,等后面他们拿着我们去要赎金再说。”
  水苓听着,窝在他身边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  后面几天,水苓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,去尽可能掐些徐谨礼说的毒草,别在后面裤腰上,带回去给他看。
  她这几天找到的都不行,那些毒草的样子和绑匪们平时吃的东西差得有点大,不能放进去,会被人看出来。
  这几天绑匪一开始没拿到钱,来“问候”过徐谨礼,水苓几次想上前都被他用眼神暗示劝退,只要不残不死,挨点拳脚对他问题都不大。
  后面拿到钱后,还破天荒地给他们吃了一顿稀饭。
  又过三四天后,水苓带回来一个长得像金银花的绿叶草。不同的是,这种草的叶片相当光滑,看上去长得很一般,却是和乌头一样毒的毒草,鼎鼎大名的断肠草,长在南方潮湿肥沃的地方,学名叫吻钩,现在的季节也是长吻钩的好季节。
  徐谨礼小心叮嘱:“切碎放进去搅开,他们吃饭的时候,你就来给我松绑,等他们吃了一会儿应该就差不多了,我出去把他们杀了,然后我们再走。”
  是非成败就看这一举了,赌就赌那毒草发挥作用的十分钟。得亏他们选择蹲在这种深山老林里,否则还真不一定好对付他们。
  吻钩具有神经性致毒的效果,一旦中毒,十分钟内就会被麻痹,爬都爬不起来。
  水苓在门被锁上后带着尖锐的石块给徐谨礼割麻绳,他等绳索割完,将东西放到角落,让水苓也躲去窗户打开后的侧边死角,徐谨礼脚步放轻靠近窗边,给那个半人高的窗子开了一条缝,看见外面已经有人开始紧拧眉头,捂着额头呜呜吐,瘫在地上抽搐。
  以防万一,他数完人数之后,打算先把水苓留在里面,自己出去看看。他从窗户跳出去拿枪把他们都杀光,对准脑袋,不留活口。
  而后徐谨礼把所有的枪背着,打开了锁,让水苓带着把匕首,拉着她一起跑。
  即使安全,也不能把枪留下,这种杀人的东西,留在外面就是祸害。
  并且今天被毒死的只有五个人,也就意味着,还有一个人没有回来,等他回来拿起枪追踪他们就麻烦了。
  几支卡宾枪和莱福枪带着走相当重,得有几十斤,更何况他们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,即使是徐谨礼,快走了几公里已经觉得有些费劲。
  水苓看他背得都是汗,身上的淤青还没消,很是心疼:“哥哥,实在不行,把它们丢了吧。”
  “不行,”徐谨礼歇了一小会儿摇了摇头,“你怎么样?还跟得上吗?”
  水苓点头:“没事,我还能走。”
  徐谨礼缓过来之后,继续拉着她,听到了有人谈话以及拨开草丛的声音。
  不好,有人来了!
  徐谨礼赶忙带着水苓往远离声音的地方去,尽可能放轻声音。
  水苓什么都没听见,看见徐谨礼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之后就立刻闭上嘴巴,和他一起放轻脚步向前走。
  徐谨礼离开之后觉得这样不是办法,等他们反过来地毯式搜索就麻烦了,不如现在就把他们解决,杀个措手不及。
  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,他短暂地紧了紧牙关,无疑在这样的情境中,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,不是敌死就是我亡。
  但对于掌握杀人机会和权力的一方,如果仅仅因为一种可能性就动手,那他和这群作恶的绑匪也没什么区别。
  他不能这么做。
  火力交战的时候,波及到水苓也很危险,她不懂这些,更没有拿枪的经验。
  如果他们追上来,他有五支枪,足够解决剩下的人,到那时再说吧。
  还是先赶路要紧,夜晚的丛林很危险,他们必须赶在夜晚之前离开这里,回到有人的地方。
  还没跑多久,徐谨礼就再一次听到了脚步声和谩骂声。
  “使因老母!早知道就该听那个女人的,把他们一刀剁了拿钱了事!妈的,给我好好找!”
  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  作者PS:咱就是说,这个时候徐谨礼的和水苓都没成年呢,半大孩子,面对这种事,已经尽力了哈。


上一章目录+书签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