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去看,就发现是潭底的淤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鼓动着,似乎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在淤泥的底下活动,将存在淤泥下的黑气翻上来。整个潭底都在动,淤泥中似乎有一个不规则的旋涡,把那些尸体裹进去又吐出来。
随着淤泥活动得更加剧烈,越来越多的黑气从下面翻了上来,我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感觉到害怕了,只是牙齿发紧,浑身的发条已经上到了最紧,一边脑子飞快地转动琢磨怎么办,一边警惕地关注着下面的情况。
这些黑气可能是沼泽下雨林中大量树叶腐烂形成的有毒气体,这种气体经常存在于沼泽和雨林深处的淤泥之下,如果有大的自然气候变化就会释放出来。
很多热带雨林人力不可涉及,就是因为这种毒气的存在阻断了大片的通路。而有的毒气则是由于特别的矿物或者火山气体挥发,或者和雾气混合而形成的剧毒云雾,这种毒气的毒性就厉害了,世界上有很多连鸟也飞不过去的“死亡谷”就是这么形成的。
如果是的话,这玩意肯定不是好玩意儿,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昨天在神庙前遇到的雾气一样致盲。
想过是否能立即下去,冲回遗迹,但是算了一下距离和时间,此时已经毫无办法,那黑气已经弥漫在树下,我无法下去。而且神庙那边的雾气如果没有退,很可能又会让我中毒失去视力,碰上蛇群我就可能和胖子一样了,那我宁可自己了断。
我祈祷着,这黑气只在树下蔓延,不会上浮到树冠,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。缓缓地,我发现黑气犹如有生命的一样,滚动着开始充斥整个空间。
我心中暗骂,知道这一次如果黑气有毒,恐怕会比致盲更加厉害。情急间,我立即撕下自己的一条衣服,从身上抹下来一大块黑泥,捂住了口鼻,又给胖子做了一个。
之后想起自己在树上,立即找了藤蔓把自己绑住挂在树上,以防如果等一下中毒神志模糊,从树上摔下去。
刚做完这些黑气就到了脚下,漫上来的时候,速度惊人,黑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,几乎是一瞬间就裹住了我们坐的枝丫,我甚至听到它经过的时候,这里的树都发出了轻微的噼啪声,接着四周目力能及的地方一下就被黑气所笼罩了。
黑气瞬间布满了四周,看着黑气腾起来,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困在大火中的房子里一样,但同时我立刻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,喉咙开始发痒起来。
喉咙发痒显然不是好兆头,本能地屏住了呼吸,尽量少吸几口。
几秒钟后,我没有立即毙命,就松了口气,显然这黑气毒性不烈,这样我们就多了很大的机会,不过,如果吸入太多,到底如何,也很难说。
我一边祈祷着黑气会和雾气一样自己退去,一边往上看,想看看能否爬得更高,到黑气稀薄一点的地方。但是,整个树冠目力所及的地方,已经完全给这些黑气淹没了,而且在矿灯的光柱下,我看到这些黑气好像是固体的小颗粒,似乎是烟,而不是气,上去摸了一把又摸不着。
这是什么东西?我忽然感觉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黑色的烟雾,是在哪儿呢?我想着心里隐约感觉不安,有一种极端不吉利的感觉冒了出来。
我忽地想起闷油瓶,心里只问候他的祖宗,要是刚才听我的,现在就不至于那么狼狈。自己怎么就不坚持一下,要是死在这里不知道找谁去喊冤。
可能是之前我实在太信任他了,可是他最近做的决定都有些失常,心里顿时想抽自己一个嘴巴。
不过,就算是不来,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来,当时没戴防毒面具倒是我的失策,不过阿宁他们装备的防毒面具个头很大,胖子和潘子用的都是老军用,结实但是太重了,都不方便。
怎么想都不对,这也是逃不过的一劫难。
继续看着泥潭,就听脚下的沼泽里传来了一连串水声搅动的声音,很沉,并不吵,听着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里面出来了。
这沼泽之下必定出了什么异变,否则不可能出现这种动静,我想着会不会尸体肚子里的蛇卵孵化出来的,又或是有大蛇来进食了?
只听得这水声越来越响,好像在朝我们树下靠近一般,我拿矿灯去照,只见黑气中,隐藏着一个足有小牛犊一样大的黑斑,正在不停地移动,体形比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条还要大上一圈。但到底是不是蛇真的无法判断。
黑气弥漫影响视野,那黑斑之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无法看见,我觉得这时候也只能听天由命,于是凝神静气,看着那黑斑的动向。
这雾气之下全是沼泽,黑斑从沼泽中来,必然不是什么陆地上的生物,看形状也不是之前碰到的那种巨蛇,否则它这样大的体型我刚才不可能没有看见,会不会是一条埋在淤泥里的大鱼?
然而,沼泽里什么鱼能长成小牛犊这么大,难道是鳄鱼吗?想想不太可能,如果是鳄鱼,刚才我已经挂了。在这种泥潭里,如果有小牛犊大的鳄鱼,我肯定会给拖进去,鳄鱼绝对不会放过侵入它地盘的东西。
思索间,黑斑忽然在我矿灯光斑的附近停了下来,似乎注意到了这个光点,我感觉有点不妙,立即把光点移走,转到树冠之内照着胖子。
这一照,我就发现不对劲,胖子头都耷拉了下来,竟然从眼睛里流出了黑血。我心中大惊,探手过去摸,就出了冷汗,只感觉胖子浑身冰冷,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。
我暗骂一声“不好”,不知道是蛇毒发作了,还是这黑气的毒性,当下也没法管这么多了,我把胖子搬正,用力掐他的人中,掐了几下根本没用,心里一阵恶心,心说得给他做人工呼吸了。
然而胖子的姿势非常别扭,背后又没有什么树枝靠住,我必须用手扶住他才能让他的头正起来。然而此人极重,我踩得树枝啪啪响,换了好几个位置都不行,单手根本扶不住他的上半身。
最后我干脆踩到他坐的那枝丫上,趴到他的身上,然而急火攻心,才趴上去,忽然就听得“咔”一下,接着是一声脆响,他坐的枝丫就断了。我只觉得身下一空,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呢,抱着胖子就翻下了树,往水潭里摔去。(未完待续,如欲知后事如何,请登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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