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祸乱朝纲的贵妃(85)

  陆拂离开后,抚春殿的重建提上日程,复建进程一日千里。
  在抚春殿重建这段时间,春晓跑民间岙情人那里跑得勤,以至于司首辅察觉不对,找上了那个传闻中冷淡自矜的夭山先生的门。
  “身为读书人,做出这等丑事,你可还有半点廉耻之心?”
  司庭站在门前,冷眼看向那个正在锁门的白衣男子。
  春岙的怀里抱着一捧书,闻言将锁插好,回过头来。一张灶神白面具看不清容貌与神色,他淡淡迎上阶下人视线,“你是?”
  司庭打量着这个教书先生,不,是男狐狸精的身段,看他一张脸盖着面具,眉头微微皱紧,“我是谁并不重要,此番找来,只是来向你提个醒,有些人并不是你能够染指的。身份低微,地位卑贱,作为地下的老鼠,便不要妄想摘取天上的明月。”
  那面具男子静静站着门前,风吹过白衣,身姿翩然镇静,“你在嫉妒我?”
  司庭袖中拳头忽然收紧,他瞳孔微缩,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妒忌,他有深重的嫉妒心,而春晓最是讨厌他的妒忌与愤怒,他强自压下妒火,冷声:“你在说什么。”
  白衣戴着面具的男人抱书站立,嗓音无怒无嗔:“站在阴沟里的老鼠,应该是你吧?司净莲,司首辅,你又在妄想着什么呢?你在对那轮明月……怀抱着怎样龌龊不堪的念头呢?”
  司庭神色骤冷,这个民巷里平凡普通的教书先生,是如何认出他的身份。
  “你有什么可得意的?”司庭忍不住恶言出声,他有权有势,他是她最强大的助力,她总是依仗他,司庭不信自己会比不过这个平平无奇的穷教书先生!
  他有什么可得意的?
  男人在原地站了会,像是在静静看他,半晌忽然抬手,将面上面具摘下。
  一瞬清风拂过,檐角清雪细落,男人身形皎洁轩然,如若神池濯濯,华甚日月的脸庞逐渐显露出来,一丝一寸精致美丽得不弱凡人,明眸冷寒如若虚幻造物,令人视之不禁自惭形秽。
  春岙握着面具,寒星般的眸子静静看着下方的男子,沉着清雅,不发一言。
  司庭的脸刹白了。他亦是被称作容貌冠绝长安的美男子,可是他知道这个男人确实有得意的资本,他生得,太好看了,恰恰春晓就是喜欢好看的男子。
  他紧紧咬着唇,心有不甘,“你无权无势,对她没有半分助益,与我不同,她迟早会厌倦你的。以色侍人,色衰爱弛,你最好早日醒悟,休要白费韶华!”
  他控制着自己的妒火,他不敢再被嫉妒冲昏头脑,不能去找她发怒,他强行压着不安,向这个狐狸精放狠话。
  春岙将面具扣上面庞,淡淡扫了他一眼,走下台阶,转身离开:“我要去为学生授课,便不奉陪你了。院中有老槐一棵,首辅若是实在闲火熊熊,可以隔墙找它探讨。”他像是丝毫不将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放在眼里。
  司庭死死握住拳头,怒火冲得眼眶泛红,他怒视男人离开的身影,这是狐狸精对他赤裸裸的无视与挑衅!
  他不信自己会熬不过这个穷教书的!
  他跟了她七年,兢兢业业劳苦功高,她答应他十年后会与他一同归隐……司庭告诉自己千万要冷静,她天性风流,只有沉着下来,他才能笑到最后。
  可是可怜的净莲没有想到,狐狸精第二天就把被人找上门威胁的事告诉了他的心上人。
  春晓回到宫中勃然大怒,司庭未免气焰太过嚣张,都张狂到去威胁一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了!春岙那么乖巧,勤勤恳恳教书育人,一点错都不曾犯,司净莲太过分了!
  她发怒,堂下清丽娇柔的木荣月端上清茶,轻声安抚,道:“哥哥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?娘娘不要生气了,阿月最是温顺善良了,阿月不像哥哥,阿月不会惹事,只会心疼娘娘。”
  春晓喝了一口绿茶,摸了摸木荣月的脑袋,“阿月最贴心了。”
  她喝下茶,过了一会消气了一些,道:“你与你家里人可一点不像。”曾经的木家人多嚣张啊,说和她闹翻,就不给谢府下过一份帖子。
  木荣月柔顺地笑了笑,“大抵是,歹竹出好笋吧。”
  春晓被他的形容逗乐了。
  “只有你最令我省心。”她揉了揉额角,斜斜倚靠在软垫上。
  木荣月膝跪在她脚边,他依旧穿着单薄宽大的道袍,少年面容娇媚,素衣娴静,有种可口极了的美感,仿佛探出浓翠枝头的一颗樱桃。
  “娘娘,这是今日的点心。”他捧起矮几上一盅,揭开盖子,露出里头微粉的食物,盈盈润润仿若玉冻一般,散发着淡淡的甜香。
  春晓很喜欢他的手艺,这些年他经常做汤点送给她,从开始的古里古怪,到后面越来越合她心意。
  他用小银勺舀起粉冻,送到她的唇边,她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,垂着眼看着窗下流出的光,忽然问:“行浊,你可有什么愿望?”
  木荣月愣了愣,然后抿着唇羞涩地笑了笑,穿着最清洁禁欲道袍的他,恐怕有着这长安城最贪婪黑暗的欲望,且欲壑难填。
  “阿月想要一直陪在娘娘身边。”他伏在她的脚边,亲吻着她的足尖,虔诚又温柔。
  春晓撑着头看着他,四年下来,她依旧看不透这个少年想要什么。青春娇嫩的年纪不去享受宫外自由快乐的春光,每日困在皇宫里,守着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,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呢?
  原着里是没有木荣月这个人出现的,他像是这个世界微不足道的一个bug。春晓足尖微缩,擦过他颊边,她原本以为他身子柔弱,体弱多病必定活不长,可如今看来,即便他时常病得不能出门,但每次又能健康红润地出现在她面前,可见虽然体弱,却于寿命无碍。
  她轻笑了一声,不以为然,“你的一生长着呢。”
  木荣月也笑了笑。
  春晓默了片刻,又徐徐说道:“除去这个愿望,你可还有什么旁的愿望。尽管大胆地提,放肆的也无妨,本宫会认真考虑。”
  她再过几年就会被男主杀死,届时这个陪了她多年的男宠,不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,木荣月这些年将她伺候得很好,她于他也是有几分好感的,所以最近在考虑为他留一条后路。
  少年恭恭敬敬膝跪着,歪着头想了一会,灵动的双眸一转,道:“倒也是有一个难为情的愿望,可惜难以实现。”
  “说来听听。”
  “荣月希望能够遇到一味神奇的药,它能够令男子受孕,能够令荣月诞下娘娘的孩子。”木荣月的双颊不可抑制泛上红晕,双眸晶亮,像是抵达了某种高潮般湿润地看向她,“荣月想要孕育娘娘的孩子。”
  他这几年一直在研究令男人受孕的药物,若是不能活下去,他想要生出流淌出他与她共同血脉的孩子。届时只要这孩子活着一天,只要这只血脉在时间留存一日,这一支血脉发展下去,或许会成为一支家族,他们会世世代代永远见证着他的存在。
  每每想起这个欲望,他都无法抑制兴奋,能够用自己的身体,孕育出她的孩子,还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事情吗?
  春晓眉头一皱,接着又轻轻挑起,道:“你是想要本宫为你生孩子?”
  “不。”木荣月深深跪倒,趴在她的脚下,“荣月怎能以自己低贱的血脉,玷污娘娘凤体,怎能令娘娘承受孕育的痛苦,荣月只求能够以我的身子,生下娘娘的孩子。”
  春晓失笑,“这个愿望恐怕本宫无法满足你,男子生育,世上哪有这等奇事?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。”
  木荣月眼睫颤颤。
  她以足勾起他的面庞,牵着少年的衣襟,将他拉到身旁,轻轻吻上他的唇瓣,甜甜软软的。
  木荣月软身,温顺地张开嘴,轻轻用舌尖与她交缠。他压抑着想更进一步的要求,磨平了自己的棱角,像是温暖的春风,完全契合着她的喜好与节奏。
  春晓抚摸着他右眼下一点泪痣,娇媚欲滴,“阿月今日的体香,是茉莉与檀木的味道,尾调还有一丝桃子的气味。”
  她咬了咬他的唇,用指尖抵住了他的唇瓣,笑:“阿月的体香,年年月月都不同,真是奇了。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的男子。”
  “都是天生的。”他挽了挽颊边散落的发丝,“阿月倒是十分羡慕旁的哥哥们,他们气味干干净净,最多有些汗臭味。不像阿月,平时倒还好,若是流汗后,满院满屋的香,都要熏死人了。”
  “阿月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样。”春晓膝盖蹭到少年胯下微微勃起的部分,侧面含住了他的耳廓,嗅着他发间的桃花香,心里好笑他的小心机,只觉得幼稚又可爱,愚蠢又单纯。
  木荣月轻声呻吟着,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。
  ……
  (下一章有见血预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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