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  季云琅任他揽着,在他身上乱摸一通蹭完水,摸腻了,收回手,终于又肯对他笑,“师尊身体这么虚弱,衣服自己披好,别管我,我又不怕冷。”
  江昼闻言也没客气,把他从狐裘里推出去,再次裹紧了自己。
  这就算哄好了。
  季云琅把他抱起来,转身离开自己门前,朝江昼房间边走边说:“我今天本来也不想跟你睡,你白亲了。”
  他把江昼那个主动的吻当成了交易,江昼是因为不想和他一起睡,所以才给他些好处,让他放人。
  江昼没出声,心想,不要把亲个嘴都讲得那么功利。
  进屋后,季云琅把他放到榻上,盖好被子,立在旁边看了他好一会。
  江昼闭目假寐。
  季云琅目光落在他脸上,在江昼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时,转身离开了。
  直到他关上门,江昼才睁开眼,坐起身拽下锁灵链,查看它断裂的部位。
  带他回来那天,季云琅给他上了两个链子。
  脖颈一个,左手手腕一个。
  脖上那个压了他七分灵力,使他提不起剑,用不了任何法器。
  手腕上锁着三分灵和他包括辟谷、闭气、疾行等一系列能力在内的“体”,让他身体虚弱无力,方便季云琅时刻揉圆搓扁。
  现在手腕上这个突然断掉,江昼才意识到,五年,也该到时候了。
  他试着运灵,曾经加强过的体能已经回复,三分灵气流通至全身,令他的精神也有了些许振奋。
  这时,门外传来踩雪声,季云琅去而复返。
  他把链戴回去,又躺到了床上。
  季云琅提着食盒推门进来,望了眼榻上闭目的人,把食盒放到桌上,走到榻旁碰了碰他,说:“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  江昼不动,假装睡着了,却能感觉到季云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片刻,一只手游走进被子里,“不睁眼,是等我请你?”
  江昼倏地睁眼,面无表情把被子一掀,下榻走到了桌旁。
  季云琅笑了笑,跟着走过来。
  桌上的粥冒着腾腾热气,江昼安静吃饭,季云琅就支着下颌坐在一旁看他,唇角挂着笑,紫眸中是尽在掌握的满足。
  季云琅十岁进门,十七岁离开,如今已经二十四岁,最身强体壮这几年不遗余力全耗在了他身上。
  仗着这宅子只有他们两人,兴致到了,随时随处都要跟他闹腾。
  比如现在,季云琅似乎不满足于只看着他,长臂一揽,将他抱到腿上,下颌抵在他肩头,“方凳冷硬,师尊换处坐。”
  江昼一口饭没咽下去,差点呛到,堪堪扶住他的肩,心想换个地方更硬。
  屋内暖,他此刻只穿了件薄衫,什么也遮不住,更别说还被季云琅一通动作弄得从肩头滑落半分,两条长腿赤/裸在外,因着常年不见天光而显得苍白。
  季云琅想握住他的手腕,江昼一放筷子,作势要起身,那只手就一转攻势,覆上了别处。
  江昼一颤,季云琅已经吻上了他肩膀,一手将他揽紧,呼出的热气撩着他,“吃饱了?”
  江昼瞥了他一眼,不出声,眼尾却因为他的动作而染上一丝红,呼吸也重了几分。
  季云琅恶劣地勾起唇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,又落到他几乎忍不住要张开的唇上,哄道:“别忍着,师尊,叫出来。”
  季云琅手轻,江昼被他弄得不上不下,那点念头也被挑了起来,抓住他的手,手臂搭在他肩上借力,反身要往他腿上跨。
  季云琅腰上有伤还这么闹,那就只能……
  季云琅知道他想做什么,手臂一紧,圈住他不让他动,“我还伤着呢,你浪什么?我就想听你叫,师尊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江昼再次希望自己可以舌灿莲花。
  他想问问徒弟,不浪怎么叫呢,要让为师给你表演单口相声吗?
  江昼叫不出来,只能靠在他怀里,在他颇高的技巧下张了唇,溢出极轻的喘,季云琅就附耳贴近了听。
  最后应当给季云琅喘满意了,他把沾湿的手举到两人之间,捏起江昼的脸,左抹一下,右蹭一下,尽数弄了上去。
  等江昼一皱起眉头,季云琅手上又放出点干净的灵光,边往他脸上拍边嘀咕:“又让你爽了,连句好话都不会说,每天吃了就睡,懒死了,我竟然还养着你,我怎么还没弄死你,嗯?你怎么不说话?你是哑巴吗?”
  江昼:“……”
  有病吧。
  季云琅把他脸弄脏,又给他擦干净,掰过他的下巴要亲他,江昼顺势扶上他的肩,把自己转了过来。
  这样一来就面对面坐在了季云琅腿上,季云琅不满地盯着他,在他腰上捏了一把,“都说了我还伤着,这么急着勾/引我,伤口裂了怎么办?看我流血你就舒服了?”
  江昼不搭话,静静看着他。
  季云琅最烦他不理人,他越不理,季云琅话越多,把他从头骂到脚,再气冲冲凑上来亲他。
  跟季云琅接吻时江昼最放松,这是唯一一个和他在一起不需要说话的场合。
  他的手抚上季云琅的后脑,轻轻握住他的头发,手腕上那条断裂的银链露了出来。
  锁灵链断了,他也该走了。
  江昼其实不想走,他是个懒人,只喜欢窝在安逸的地方当废物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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